《玄米》

墙头无数,家教本命。

三十題短篇十則

#文豪野犬,各CP

#有人CP混亂,小心雷

#一則兩題,文首文尾




一、「若我英年早逝」 (太中)


  「差點把命交代出去了,你是白癡嗎?」

  中原中也替太宰治包紮任務帶回來的傷口,語氣憤憤。利器在手臂上劃出十五公分長的口子,若不是太宰反應快、伸手去擋,這一刀將會割斷他喉嚨。

  太宰笑了。面色蒼白、額冒冷汗,卻顯得比中也還鎮定。「你擔心我?」

  「怎麼可能!」中也俐落地貼上止血膠布、藥用膠帶,最後纏上繃帶。其實最後一個步驟是多餘的,但太宰就愛在身上纏繃帶、不幫他纏他就要割腕的架式,讓中也萬般想拿繃帶直接把太宰勒死。他洩憤地用力掐了下傷口才放開太宰的手。「我的意思是,你沒死成的話就給我毫髮無傷回來,不要給人添麻煩。」

  「是中也露出空隙,才讓他竄到我身邊的不是嗎?」

  「你別想轉嫁責任。本來就說好讓他衝到你面前,誰叫你躲都不躲。」

  「如果就這樣死掉,不是挺好的嗎?」

  「那你就站著給他砍得了,伸手擋做什麼!」

  「哈哈。」太宰聳肩,垂下眼睛,長長的睫毛眨了眨。「如果我就這樣死掉,不是挺好的嗎。」

  中也看了他一眼,收拾起醫藥箱。「如果你真的死了,為了慶祝人間少一項禍害,我一定替你風風光光地辦後事。放在荒山野嶺給烏鴉分食怎麼樣?」

  「不錯。」太宰點頭,頓時笑開,「那麼以後,中也只要看到烏鴉就會想到我?」

  太宰眼中綻放出熱誠。他和中原中也如此互相厭惡,倘若有天他愉快地迎接死亡、孑然一身,中也卻必須每看到烏鴉一次就想起他一次,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妙的噁心人的方法了。他躍躍欲試。

  「……我不知道你在開心什麼,但你的眼神讓我突然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。」

  「別傻了。」太宰笑得更開了。「想要想到一個你開心而我不開心的『好主意』,憑你是不可能的,中也。如果以後有機會,就這麼做吧?餵烏鴉。」

  如此一來,我就會長存於你心中。太宰治笑著這麼說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「我將為你送葬」




二、呼喚你名字的聲音 (社亂)


  福澤諭吉是個賞罰分明的人。

  完美解決就稱讚、闖禍了就懲處,但不論哪種,最後都會化為一句話──

  「亂步,過來。」

  這句話代表獎勵的開始,或懲罰的結束;亂步還是個孩子,再多也就是靜坐、罰站。聽到這句話,他往往會露出興奮雀躍或委屈苦悶的表情,撲到福澤懷裡,得來一句「做得很好」、「不准再犯」。

  亂步喜歡福澤喊他名字。

  福澤諭吉聲線沉穩威嚴、說話總一板一眼,然而只有名偵探才會發現,福澤在喊他時,語氣裡幾不可見的柔和。

  江戶川亂步非常喜歡福澤諭吉喊他名字時放柔的發音。

  「亂步,過來。」

  亂步撲到福澤身上,感覺福澤大而溫暖的掌心輕拍他頭頂。

  「做得很好。」

  「那還用說,因為我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名偵探!」

  他嘿嘿笑著,在福澤胸口蹭了蹭。

  他當然喜歡被稱讚,但花俏的讚揚福澤從不擅長,他也不從福澤身上尋求這些。

  對他而言,這聲呼喚與擁抱才是真正最高等級的褒獎,除了福澤諭吉以外誰也不能給予他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毫不吝嗇的誇獎和鼓勵




三、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(織太)


  太宰一邊解釋自己的行為,一邊看向織田作。他覺得自己是在笑的,而他也不意外織田作一語不發、轉身離開。

  本來他就不是個笑容有感染力的人,或者說,當他在笑時,其他人往往笑不出來。

  不過織田作的表情還是出乎他意料。織田作一向情緒不形於色,這大概是從前養下的職業病了;如今織田作居然露出這麼生動的表情,用一句話形容,就是「我恨不得揍你一拳但我不會這麼做所以我滾」,讓太宰很是訝異。

  用更精簡的詞彙描述,那個表情叫「心痛」。

  織田作為了我感到心痛嗎?太宰揪著胸口的衣服想,手很快放開,搖頭。

  不可能。

  如果是這樣的話,他應該表現得更衝動、更憤怒,他應該要確實地衝過來毆打我、把我罵一頓,然後我就會──

  我就會如何?太宰茫然地想。

  他發現自己強烈地希望叫住織田作,希望織田作把那些情緒──其實他並不太確信那裡包含什麼──對他發洩出來,而不是悶聲不響地走人。

  然而,再下次見面,他們還是回復到原來的相處模式。

  織田作又是那個禮貌保守的織田作,太宰治依然是吊兒郎當的太宰治。

  太宰笑著開口,「我應該要招攬那些孩子們嗎?」

  當時織田作頭也不回,而太宰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來挽留。他做了許多想像,卻再也沒有機會確認那天他們錯過了什麼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連聲音都傳達不到




四、無知者的愛情 (太芥)


  被帶到黑手黨、作為太宰的直屬部下遭受培訓,芥川的日子並不好過。

  太宰治殘忍無情、喜怒無常,對芥川嚴格至極、動輒打罵。太宰從不大聲疾呼,罵人時總瞇著眼睛,輕聲細語,卻透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寒意。談吐輕柔,像抹上毒的刀擱在頸邊,令他動彈不得。

  然而芥川熬過來了。

  待在太宰治身邊,是芥川自己選擇的。太宰賦予他生存的意義,他便願為他唯一的恩師鞠躬盡瘁。何況,既然太宰寧可殺死黑手黨六名基層人員也要拉攏自己,他對太宰而言一定有用武之地。

  他相信太宰需要他。

  他一無所有、帶來的只有一身異能。由此推斷,這就是太宰需要他的地方了。那麼,只要使用這份能力,就能得到太宰先生的讚許嗎?只要他變得強大,就能離太宰先生更近了對嗎?

  芥川日復一日地努力,卻覺得太宰看他的眼神逐漸冰冷。

  為什麼?是我做得不夠好?哪裡不夠?哪裡?哪裡!

  他痛苦地嘶吼著,卻渾然不覺當他對答案充耳不聞時,太宰嚴厲眼神深處的痛惜與期許。

  渾然不覺,許多次當太宰想開口跟他說些什麼時,是他先倔強地閉上眼睛。

  「你知道嗎?太宰先生離開黑手黨了。」

  被問及這個問題的當下,芥川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。回過神時,對方已經摀著臉頰跌坐在地,一臉錯愕。

  揮舞拳頭的芥川當然沒有太多殺傷力,突然暴起的野貓姿態卻著實嚇人。

  芥川一點都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了,他只記得當時從指尖漫延到全身的冰冷。

  你承諾過給我歸屬,因此任何嚴苛的教育我都能忍受。

  但你現在卻要離開?拋下需要你的部下、拋下這個組織?

  你要拋棄我了嗎?

  曾經無所畏懼、無情無感的芥川,第一次感到連腳趾都要凍僵的恐怖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恐懼的是你的離開




五、不要回頭,就這樣告別吧 (太中)


  「我辭職了,中也。我們拆夥吧。」

  看到顯示來自「青花魚」的簡訊,中也愣住。

  三秒後,他仰天長笑,聲音之洪亮讓附近組織成員紛紛留步,定眼一看是漆黑的小矮人、呃不對,是敬愛的雙黑組合之一的中原中也後,又紛紛邁開腳步,並且頻頻對同事們投出「不要管他!他發個神經自己會好!」的眼神。

  中也笑完、笑太用力了他需要蹲在地上喘幾下,他摀著肚子,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麼自在快活,笑到腹痛都是值得的。

  他瀟灑地一甩頭髮,決定馬上回家,關門開酒。珍藏多年的1989柏圖斯不就是為了這種場合嗎,人家說借酒澆愁來著?──呸呸呸,他可是準備拿出來大肆慶祝用的!

  中也上車,發動,準備上路。他不禁惋惜起今天開了這麼輛普通不起眼的豐田,前不久剛打蠟保養過的瑪莎拉帝正適合他此刻的心情,明天可得把它開出來放風。

  橫濱夜晚的馬路上,才開沒多久便由於爆炸而緊急跳車的中也表示:幸好他今天開的是豐田,而非瑪莎拉帝。

  屋漏偏逢連夜雨,他咋舌。

  兩年後他才輾轉從肇事者口中得知,那所謂連夜雨正是把他心中的屋頂給敲破一個洞的混蛋給倒下來的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果然還是笑不出來




六、偶爾爆出的粗口 (太敦)


  一大早接到太宰治電話、來到武裝偵探社所在的磚瓦大樓前,中島敦往上看著,目瞪口呆。

  手機另一端的前輩對他笑著揮手,在四層樓高的地方,窗外。太宰就這麼攀著窗台,姿勢艱難……本該如此,卻依然饒有餘裕地對敦揮手微笑。

  敦拿起手機,不知該從何吐槽起的無力感讓他面無表情。「請問這是怎麼回事,太宰先生?」

  「哎呀,如你所見啦──我想嘗試從頂樓跳下來的自殺法,又想到與謝野老師就在事務所裡,跳下去也只是給自己找罪受。正打消主意想回四樓上班,卻一腳踩空,好不容易才抓住這個窗台、打電話求救呢!」

  「你可以請亂步先生打開窗戶,我看到他坐在窗邊。」

  「我也是這麼想的,但是被亂步先生拒絕了。」太宰爽朗地笑著說。

  中島敦嘆口氣,「那請你乖乖待著別動,我這就上去給你開窗。」

  「不用這麼麻煩,敦,我有個更好的辦法。」

  「請說?」

  「你化身成老虎,跳上來把我載下去不就好了?」

  「什麼?」中島敦愣住,「別說傻話了,我被太宰先生碰到的那一瞬間虎化就會解除吧?我們會雙雙墜樓吧!」

  「這你就別擔心了。」太宰高深莫測地說,把電話暫且擱在窗台邊後從口袋裡撈出一雙手套,再拿起手機,「前輩我早有準備,鏘鏘──!」

  「……」

  中島敦一瞬間萬分理解了國木田的心情,理解了為何亂步不幫他開窗──準備的這麼周全,說他沒辦法自己脫身,誰相信啊!

  太宰治笑容和煦,語調輕柔,「敦?」

  中島敦深深地嘆口氣,切斷通話,看向牆壁上掛著的太宰。

  深深地吸口氣後,大吼。

  「不管太宰先生幹出什麼樣的蠢事,只要你有需要,我都會義不容辭地去解救你!請快把手套戴上,我要起跳了!」

  中島敦知道,太宰治不需要「有誰去解救他」的這個「行為」。

  看著搖身一變化身巨虎的敦,太宰發自內心地笑了。

  太宰治想要的,是「無論幾次都會願意前去解救他」的這個「誰」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後知後覺的撒嬌




七、不能放著你不管 (敦鏡)


  鏡花對一切事物充滿好奇。她曾經一無所知,如今眼前所見所聞對她而言都顯得新奇美好、閃閃發光。這樣的鏡花相當可愛,也不陌生。

  中島敦知道這種感覺。終於能停下和死亡競速的腳步、不用擔心此次閉眼是否就會迎來生命的終結,他們總算有餘裕去觀望一直環繞自己周圍的現實世界,並讚嘆它居然如此和平美麗。

  「小鏡花願意跟我去個地方嗎?」

  「哪裡?」鏡花問,在得到答案前便點頭。

  敦牽起她的手往前走。「去碼頭吹海風、看夕陽。」

  看船進船出、工人們辛勤努力裝貨卸貨,看這裡來來往往、任何人事物都只稍做停留。看我們生活的這座城市,時間永遠不會為誰停下腳步,所以更要珍惜每一天,更要拚盡全力而不後悔。

  「晚餐去こめらく吃茶泡飯,飯後散步到海濱公園吃可麗餅,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、吃遍各種美食──啊,雖然我們的口味好像都挺固定的。」

  鏡花看向對她側過頭來微笑的敦,握緊了他的手。

  「好。」她小聲卻堅定地回答。

  他們可以一起去很多地方,吃遍各種食物。他們可以一起對抗危險、成為某些人的助力。他們可以下班後回家煮火鍋,放很多很多豆腐、不放混淆視聽的魚肉山芋餅。他們可以在熄燈道晚安後,因為知道對方存在於房間另一角而安穩入睡。

  他們可以在一起,活很久很久,全力以赴地體驗人生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走過一條街時悄悄牽起的手




八、我不覺得他喜歡我 (敦芥)


  從芥川手裡接過巧克力時,中島敦第一個念頭是「他要託我轉交給太宰先生的吧」。

  開什麼玩笑!腦子隨即爆出一陣怒吼。

  於是當芥川高冷地表示這巧克力是給敦的,開什麼玩笑!腦子隨即爆出一陣驚呼。

  敦顫巍巍地拿著巧克力,正想說點什麼好聽話來彌補方才怒意橫生的內心跑馬燈,芥川送了他巧克力,他總該回點什麼?不對要回也得等白色情人節,那他該說謝謝?謝謝聽起來多像拒絕啊,不過芥川看起來也沒有要告白的樣子,那他送這巧克力到底是什麼意思?我不懂!

  敦心中喧嘩著,看到太宰探頭出來,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。

  太宰揮了揮手,無視後輩的求救訊號。「你們兩個,送巧克力不要挑在事務所門口,替單身的同事考慮下啊。」

  芥川瞬間拿出另一盒巧克力,盒子更大,包裝更精美,黑絲絨緞帶綁成的蝴蝶結閃著內蘊高雅的微光。

  開什麼玩笑!敦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  「……一定得收嗎?」太宰騷了騷臉,不甚樂意。

  「那條緞帶是樋口挑的。」芥川迅速說出中也教他的說詞,據說這樣講會大幅增加太宰收下巧克力的機率。

  太宰聳肩,「既然有美女的心意在裡面,那就沒辦法了。」接過巧克力後,他對兩人揮手,又走回大樓裡,「那你們慢聊。」

  愣愣看著太宰離開的背影,敦半晌才擠出話,「所以……芥川你送的巧克力是義理的?」明明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會送義理巧克力的人!

  見敦呆傻的表情,芥川冷哼。

  「我什麼時後說過那是義理的?我只送本命。」

  在意識到芥川大方承認自己送出兩個本命巧克力之前,中島敦先因為自己被芥川歸類到本命而飄飄然了。

  等會兒上樓把太宰先生那個也搶來吧,就這麼辦,嗯。


               ──他其實愛著你




九、瀏覽過去的照片 (織太)


  太宰治拿起四年前的照片,細細端詳。

  他從來不把重要物件隨身攜帶。他隨時要跳樓、要墜河,隨時要赴死,什麼東西擺在身上都會像錢包一樣被水流沖走。況且對他而言,能稱之為重要的物品少之又少。

  少之又少,這張照片卻絕對是其中之一。

  四年前,安吾留下這張照片,離開他們相聚的酒吧。照片裡,昏黃的燈光下,他們笑容燦爛。

  他的直覺終歸準確。各自立場改變,加之織田作的死亡,從此他們再也沒有聚齊。如今他慶幸,至少他們曾在分崩離析之前留下紀念。

  太宰治笑著,把照片穩妥地放回抽屜裡。安吾留給他這份回憶作為禮物,織田作留下的則是一句話,從此改變他的人生方向。

  但是,如果織田作沒有死亡,現在的他們依然能像以前一樣吧。在某個酒吧或洋食館默契地相遇,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,他依舊對人生充滿怨懟,安吾不來了會很寂寞、又或許某天安吾會再度出現;總之織田作還在他身邊,別的事就不那麼重要。

  開玩笑的。

  太宰唇邊抿起柔和的弧度。

  如果織田作能起死回生,一定更想看到太宰治現在的樣子。想看到太宰治活在陽光之下、笑得沒有陰霾的樣子。

  是你推了我一把,讓我走上今日這條路。

  太宰滑開手機的音樂APP,掛上耳機,閉上眼,輕哼。

  「兩秒鐘前的自殺志願者,被你變成了永久幸福論者。這樣的你卻已經不在了,不在了……」

  可是你在我的心臟裡,對我全身敲動脈搏。今天也活著、活著,然後像這樣活下去吧!


               ──唱給你的歌




十、讀心術 (社亂)


  有時亂步會覺得,其實社長才是真正的名偵探吧。

  睽違兩天回到偵探社,他像隻張揚的孔雀,從踏入武裝偵探社門口嘴巴就沒閒過,一路興高采烈地跟社員們打招呼、蹦蹦跳跳來到社長室,風風火火開門。

  「社長兩天不見了你想我嗎!」

  用的是肯定句。

  福澤坐在辦公桌前,手還握著筆。只投來一個眼神,就讓青年安靜下來等待發言。

  「亂步,過來。」

  要聽的就是這句。聞言,亂步綻放大大的笑容,走到福澤身邊。

  他開口說自己搭三個小時的車真是渴死了,一杯茶便遞到他手裡。一邊喝著,社長把春野叫進來讓她去拿東西,亂步眨了眨眼,茶喝多了嘴巴苦,春野已經拿著HARBS的水果千層進來。當然,亂步才不知道什麼蛋糕的牌子呢,他只記得之前看到直美在吃,他就吵著說他也要。

  他非常自動地坐上福澤大腿,茶杯擱桌上,拿著蛋糕吃了起來。福澤也沒攔他,聽他邊吃滿嘴邊含糊地誇耀自己這次又如何活躍、聽他說要不是有個老伯帶他到車站月台否則他真不知怎麼回來、說他好久沒有一個人睡了,飯店的床有這麼大!

  春野又拿進來一個舒芙蕾。亂步吃著,回想自己說想吃這東西是在兩個月前。

  社長居然都記得。

  其實亂步知道,他當然都知道。福澤諭吉才沒有什麼讀心術,社長只是比任何人都花更多的時間與心力去記住他的習慣喜好,記得亂步隨口說出的任何要求。

  亂步把吃完舒芙蕾的硬紙杯放在桌上,往福澤懷裡一躺。「社長,下班後帶我去吃年糕小豆湯吧!」

  「好。」

  揉揉亂步的頭髮,福澤回答。亂步賴在福澤懷裡,雖然這樣嚴重妨礙對方辦公,反正社長沒有趕他走。

  亂步勾著福澤脖子,滿足地瞇起眼。

  回來後有個比往常更加放任他為所欲為的社長在,偶爾出差也挺不錯的吧?


               ──「只要你要」




請不要查了題目出處指責我糖刀分配比例有多偏心,全按原作配給(

別再只說太宰的關係有多亂了!你們!看看阿敦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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